2022年｜发行艰难的独立纪录片

来源：Variety

原作者：Addie Morfoot

编译：李金斋

对于一些在重要节展上为独立作品寻找发行渠道的纪录片制片人来说，今年确实是不错的一年。但对于许多纪录片导演来说，今年参展电影节就不像往年那样有收获了。

疫情爆发前，财力雄厚的流媒体平台时常去电影节“扫货”，但现在随着媒体集团的整合、品牌的合并，网飞也开始勒紧了裤腰带。除了巨头兼并和经济不安等因素外，网飞、亚马逊、Hulu、苹果和迪士尼等流媒体平台的数量也在增加，它们要么预购纪录片版权，要么将自己的纪录片外包出去制作。

今年电影节的热门纪录片包括HBO出品的《无名姐妹/The Janes》、Showtime出品的《我们需要谈谈考斯比/W. Need to Talk About Cosby》、Netflix出品的《一落千丈：波音大调查/Downfall：The Case Against Boeing》以及国家地理出品的《慈膳救援/We Feed People》。

纪录片《无名姐妹》《我们需要谈谈考斯比》《一落千丈：波音大调查》《慈膳救援》海报

“现在的情况对于纪录片行业来说有好有坏。”Submarine Entertainment的销售代理乔希·布劳恩说。“如果你是一个接到了流媒体平台外包的纪录片制作人，那你可以好好庆祝一下。但如果你碰巧是个绕弯儿自己掏钱拍片的纪录片制作人，片子最后在电影节上首映……这种情况就有点麻烦了。”

布劳恩是2022年圣丹斯电影节中的热门纪录片《火山挚恋》（Fire of Love）的执行制片人。《火山挚恋》讲述了法国著名火山学家卡提亚·克拉夫特、莫里斯·克拉夫特夫妇的爱情故事。今年一月份，该片在线上首映之后，国家地理在竞标中以七位数拿下这部影片的全球版权。

纪录片《火山挚恋》海报

“《火山挚恋》收效出奇的好，这对参与项目的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布劳恩说。“但对于其他类似的影片来说，收效就没那么快了，而且在经济上也不一定有回报。我感觉做纪录片的人正面对着一个尴尬的局面。大家都想把自己没发行的作品拿到圣丹斯之类的电影节上去，然后期待能卖出不错的价钱。但没有人可以保证作品能卖出去。”

其他在圣丹斯电影节上发行的纪录片包括迪士尼旗下Onyx Collective和 ABC News出品的《余波/Aftershock》、MTV出品的《Last Flight Home》、迪士尼 出品的《Mija》以及Showtime出品的《无人及你/Nothing Compares》。但是另外一部在圣丹斯电影节收获了大量关注的纪录片——《美国梦和其他童话故事/The American Dream and Other Fairy Tales》——并没有找到发行商。

纪录片《美国梦和其他童话故事》《Last Flight Home》《Mija》《无人及你》海报

今年早些时候，影片导演阿比盖尔·迪斯尼（迪斯尼公司创始人的侄孙女）向《综艺》杂志谈到了《美国梦》在Hot Docs首映之前寻找发行的问题。“迪士尼旗下的平台太多了，我电影中批评的就是这类平台背后的人。”她说，“所以，他们不可能拿着这部片子去砸自己的招牌。但如果我最后只能着拿着喇叭站在时代广场上做宣传，那我也会让这部片子让更多人看见。”最终，这位迪士尼创始人的侄孙决定自己掏钱发行《美国梦和其他童话故事》。这部影片将于9月23日在电影院、iTunes和亚马逊等平台上推出。

尽管纪录片发行是渠道发行模式的基础业务之一，但流媒体巨头并不希望得罪政府或其他公司。相反，网飞、亚马逊、迪士尼和苹果渴望获得更多有吸引力的内容、覆盖尽可能广泛的用户。商业驱动之下，真实犯罪、体育、音乐、名人等题材的纪录片作品，开始越来越适应这种发行模式。

电影制作人们都开始意识到，好莱坞已经进入了“纪录片合作时代”。“纪录片带来的是一种有益的批判性视角，也是一种重塑我们电影叙事的力量。我们必须对此密切关注。”多伦多电影节纪录片单元选片负责人汤姆·鲍尔斯（Thom Powers）一年前告诉《综艺》杂志。

纪录片《掠夺》剧照

今年，鲍尔斯选择了纪录片《掠夺/The Grab》在多伦多电影节（TIFF）首映，但这部影片至今没有找到买家。因为谁也不知道流媒体平台是否会接受这部肆意抨击世界主要粮食进口国家的影片。

纪录片《依然打卡上下班》 及电影《朝九晚五》海报

纪录片制作人也在关注流媒体平台的口味，以及流媒体平台在重要节展中的安排。2022年西南偏南电影节和翠贝卡电影节的纪录片展映阵容可谓名人云集。卡米尔·哈德曼（Camille Hardman）和加利·雷恩（Gary Lane）的纪录片《依然打卡上下班/Still Working 9 to 5）聚焦于1980年电影《朝九晚五》（9 to 5）的创作缘起和成就，同时也探讨了职场中的性别不平等与性别歧视问题。尽管有电影《朝九晚五》中的明星出镜，这部电影仍然没有找到发行方。凯西·奈斯塔特（Casey Neistat）的纪录片《盛名之下/Under the Influence》也是如此。

今年6月，在翠贝卡电影节上，四部名人传记题材纪录片首映，其中包括聚焦棒球传球人物尤吉·贝拉（Yogi Berra）的纪录片《It Ain’t Over》、讲述著名网球教练Richard Williams人生故事的纪录片《On the Line：The Richard Williams Story》。至今四部作品仍在到处巡展，寻求发行。

纪录片《It Ain’t Over》剧照

几部政治题材纪录片，如聚焦堕胎话题的《战场/Battleground》，聚焦民权人物的《大嘴巴/Loudmouth》，以及有关前纽约市长的《Rudy! A Documusical》也都没有开始发行。

纪录片《Rudy! A Documusical》剧照

“发行周期比往年要长一些。”一位电影发行人说，“所有行业都感觉到了市场的波动，不仅仅是电影行业。这让很多人感到沮丧，尤其是因为翠贝卡电影节首映了许多广受关注的名人传记、热点话题的商业纪录片，这些纪录片本来可以很抢手。”但这位业内人士也认为，虽然这些热门纪录片今年没有找到买家，但是往后也是有希望的。

“这真不一定是件坏事。”他说，“我理解行业的担忧，但现实是，还有许多没有自制项目的发行公司依然需要内容。即便是HBO、网飞、Showtime这些有自制内容的平台，也希望有更多纪录片来扩充自己的内容库。毕竟跟那些明星出演的大制作故事片相比，纪录片是更好、更划算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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